*建议深夜阅读。
黑羽快斗躺在床上。
屋子里是漆黑的,只有窗帘的缝隙隐隐约约透出一点月光,让他好像能看清屋子里的摆设。
但那些只是死物,或许在这片黑暗里所“看”到的一切,都只是他的想象。
他睁着眼躺在床上。
他感觉很累,躯体和四肢都在叫嚣着抗议,要沉入床中一般;但意识却极度清醒或者说亢奋。
睡不着。
或许对于一个要早起出勤的学生来说并不应该,但对于刚刚褪去怪盗基德的皮肉,回归“黑羽快斗”的人来说,却是日常。
脑子里还在高速回放着今天的遭遇,评头论足的侦探、穷追不舍的警官、围追堵截的奇怪组织。
黑羽快斗想让脑子停下来。喂,睡眠的时间到了,该做正确的事了。
他甚至能感到自己在慢慢分裂为两个,一个在说,你到家了,这里是安全的,不是已经说过欢迎回来了吗?另一个在说,想想今天遇到的,那些危险怎么会因为你换了一身衣服就离你而去呢?
于是他紧张起来,连窗帘外那一点飘忽的月光都成了在埋伏着的野兽。
怪盗基德的一身白衣化为了白色的幽灵,在他的头脑里,又或许就在现实中,压得他喘不过气来。生理的本能在让他的呼吸系统挣扎着,可他一根手指都不想动,因为他知道这幽灵是挥不散的。
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?
他还有目标吗?黑羽快斗还有目标吗?那一点点执念,是不是已经成了魔?是不是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、一种强迫的行为?潘多拉的魔盒打开了一条缝,那里面的灾厄已经攫住了他的大脑,偷偷地生根发芽。
要打破什么。
他知道的,只要到了那个时候,那个能够驱散一切不理性的白天,靠那个不讲道理的火球把那些杂念烧得一干二净。
黑羽快斗可以继续做那个偶尔表演一下魔术、偶尔欺负一下朋友,能够引起无数欢声笑语的黑羽快斗。
要到白天去。他闭上眼睛。
或许是因为真正的黑暗来临了,而一直超负荷运转的大脑却没有办法猛地踩下刹车,即使闭上眼睛,他的感官还在奋力接收者信息传递给大脑,让它用余力顺便解析出情报。
左肩的伤口已经拆线愈合了,但皮肤却还留有一条线状的凸起,睡衣摩擦着,刺痛。
在这只有一人的环境里,在他已经不想张嘴和自己对话的这段准备睡眠的阶段,他使不出能够骗人骗己的优秀伪装。
在白天完全不会在意的、正在恢复如初的伤口,很疼。
他还是没有动,只是想要接受这一切,接受还潜伏着的危险、接受怪盗基德的幽灵、接受消不去的疼痛,入睡。
而大脑还是不肯放过他。
唉。他又睁开眼平躺在床上,失败。
失败的睡眠对他来说已经习以为常,而生理上的困难可以有一百种方法去克服。
他用干燥的手指探入底裤,摩挲着毫无反应的器官。
他很清楚自己最兴奋的点在哪里,手指没有感情地做着机械运动,自然,也没有得到任何反馈。
黑羽快斗能够感知到自己脸上的每一块肌肉处于放松状态,也能从摩擦中感知到指腹的细纹,与器官上的血管走向。但本该最敏感的地方却没有一点反应,大脑的运转没有丝毫被打断。
唉。他的身体躺着没动,左手反手摸向床头抽屉的暗格。
他买了些小玩意儿。与白天的黑羽快斗不太相配的小玩意儿。
他随便拿了一个,按开开关贴上自己的身体。
机械的震动远比手指的动作来得更有效率,他没有移动,只是加重了力道按向自己,这是最好的刺激方法。
似乎真的存在“嘣”的一声,一直拉动大脑运作大的弦断了,它终于停下了,然后又重新启动工作。
黑羽快斗终于又能感受到自己,全部,他感受到身体的疲惫,还有迟来的灭顶的快感。
从头皮到脚趾尖经历了一次极度的紧绷,之后就是极度放松的舒适。
黑羽快斗用最后一点意识关掉了机器,任它从手中脱落掉在床上。反正也不会有任何人来到这个空间,是安全的。
他在自己制造的疲惫的余韵中终于满足地闭上了眼,在那一片黑暗中,迎来了梦境中的阳光。
TBC
白天会到来的。